白沄婳缓步走到他面前,掏出一个绣着“长青宗”三字的荷包,从中取出三张符纸,轻轻晃了晃:“你瞧瞧,这是何物?”
浮尘已奄奄一息,虚弱地转头看去,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大。
自己的符纸,他当然认得。
有了目标,自然会有破解之法,怪不得白沄婳的每一步都如此精准。
只是他不明白,这些符纸为何会在她手中。
“为……为何……”
白沄婳轻笑一声,猜到了他的疑问:“这是从你徒弟身上找到的,是你给他的吧?我猜,他应该也是你杀的,用从他身上找到的符纸杀了你,不知算不算他冥冥之中为自己报了仇呢?”
“那个孽徒……”
浮尘气得咬牙切齿,最后一口气也随之消散。
他的魂魄被困在噬魂夺魄阵中,时刻承受着阵法的折磨,直至魂飞魄散,再无来生。
最后的一刻,他竟然有些期待,看看明王那只螳螂,如何对付得了这只黄雀?
宫辰渊全程站在一旁,静静看着白沄婳处理这一切,心中满是骄傲。
若不是系统和况星辰将婳儿送回他身边,面对这样的敌人,他该如何应对?
或许,没有婳儿的重生,他甚至连见到这些人的机会都没有,早已经死在了秦林山的那一次刺杀。
他在心中再次感谢系统和况星辰,也真心祝愿她们的愿望能够实现。
这边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她了,剩下的交给宫辰渊处理即可。
但是,还有一个人,她已经等不及要去看看了,白沄婳带着熙越转身去了璃王府的牢房,那里关押着那个黑衣女人。
此时,女人已被折磨得完全没有了人样,双眼充血,空洞而又无神,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,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绝望,脸上,脖子上,蜿蜒着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,嘴角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。
白沄婳本想让她手下的丫头们亲手报仇的,但转念一想,何必脏了她们的手。
女人本就身受重伤,白沄婳还给她下了毒,让她时刻陷入预设的梦境中。
这女人不是对明王忠心耿耿吗?
那她就让她在梦境中,一次次被明王虐待折磨至死,直至她身心俱伤,失去所有求生意志,却又无法自戕,连死亡都成了奢望。
推手示意要过来行礼的侍卫退下,白沄婳倚在门框上,静静欣赏了一会儿女人的惨状,才朝熙越挑挑下巴。
熙越过去拎起一桶辣椒水,朝地上遍体鳞伤、神色痛苦的女人泼去。
遍体的伤口遇上辣椒水,简直是人间酷刑。
刺痛深入骨髓,直击灵魂,女人被迫从梦境中醒来。
她虚弱地眨了眨沉重的眼皮,许久才回过神来,看见白沄婳正笑盈盈地看着她,心中顿时恨意滔天,却已被折磨得没了脾气,只能有气无力地问。
“你……为何……不杀了我?”
“想死?”白沄婳嗤笑。
前世,她曾求这女人放过熙越,放过她满院的下人,可这女人是如何做的?
这个女人把熙越丢到她面前,一下又一下地打给她看。
即便如此,仍嫌不够,这个女人嫌她的求饶打扰到她了,竟将她院中的那缸锦鲤剁碎,塞进她嘴里,恶毒地咒骂:“你如此肮脏腥臭,究竟是从何处来的胆子觊觎殿下的?你就该自行寻个阴暗的角落自行了断,也省得劳累我来动手。”
她的殿下如同天上的皓月,容不得任何人玷污。
那就让她看看,她的明月是如何对待她的。
白沄婳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女人,眼中没有一丝怜悯。
她缓缓蹲下身,伸手捏住女人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头来。
“你以为死就能解脱?”
白沄婳的声音如同寒冰,刺入女人的心底,“你欠下的债,可还没还清呢。”
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,但很快又被倔强取代。
她咬紧牙关,艰难地吐出几个字:“你……休想……让我屈服……”
白沄婳轻笑一声,松开手,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“屈服?你以为我还在乎你的屈服?我要的,是你生不如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