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乔怎么也没想到霍北城会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，就直接定了她的罪。
听着他说了这么多，她脸上的表情从复杂慢慢变为平淡。
他依旧如此。
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。
她突然觉得心累，低声开口，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。
“霍北城，你究竟想要干什么？”
男人眸底掠过一抹幽深，“我想要的，只是让你留在我身边。”
让别的男人都离她远远的。
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。
明知道自己已经答应她这一个月内给她自由，可真当看到今天这个场合，她和别的男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。
包里放着别人送的礼物。
他说服不了自己。
南乔只能属于他，别人休想染指。
南乔看得清他眼底的疯狂，可又觉得不应该，他不应该只有对她所做所为的愤怒吗？
她敛了敛神，把不该有的思绪甩开，回答他的问题，“留在你身边，然后呢？”
“你可以放下霍家的一切，还是可以不和顾惜鸢订婚？”
这两者，他能放弃哪一样呢？
霍北城蹙眉，盯着她看的眼神有太多复杂情绪。
可最后都化为了沉默。
事情到了最后一步，他不能半途而废。
南乔顿时什么都懂了。
他太自负了，受不了曾经把他当成全部的人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。
可他也忘了。
人心是会变的。
她是曾经爱惨了他，但也从他给的一次次失望里，把自己抽离了出来。
她转身看着他，平视着他，“霍北城，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，现在你有了更好的选择，我也没有加以阻拦，不是皆大欢喜吗？”
她不懂，他到底还有什么不能放下。
从十二岁被他带进霍家，她的学业，人生观，价值观，可以说受他影响极大。
言传身教也不为过。
她做不到看他娶别人自己还在跟他牵扯不清，更不可能做他养在外面的金丝雀。
她以为，他是懂她的。
听着她把两人婚姻说成是各取所需，霍北城唇角发紧，眼底迅速蔓延一层阴森森的冷意。
原来她一直把他当成了在利用她。
这五个月的相处，她就一点点感觉不到他对她的感情？
他突然不想忍了，当年的事是他误会了她才导致两人相隔了六年。
这六年，他没有一天不想她。
“南乔，六年前我离开不是因为你的告白，而是……”
“我不想听。”
被毒打的记忆扑面而来，南乔一时白了脸色。
这六年她没有一刻不在让自己忘掉那个画面。
身体被毒打她可以忍受，但精神上的折磨和摧残，已经让她只是听到“告白”两个字就会想起六年前的那些讽刺，不屑。
“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，离婚协议我会等到律师送来的那天。”
南乔下意识想要逃离。
她不想再听到有关六年前的一切。
她收起包，伸手到男人面前，打算要回那个手链。
“这个东西我原本也是打算还给当事人的，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，还请霍总归还。”
霍北城听到她没打算收，心里多少缓和了。
对刚才的事也就没了执着下去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