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父挂断电话,有同事过来打趣是什么广告,也被他打了个哈哈给哄弄了过去。
其实通过刚刚张父说话的语气,办公室内的几人便清楚打电话的是谁了,只是都是一个办公室的,大家互相都有所包容,因此开个玩笑,这事便也过去了。
张父同办公室的人说了一声,便穿上外套下了楼,在路边卖烟的小贩那里有些心疼的花了一块大洋买了两包茄力克,然后便揣着香烟上了楼。
打听事也是需要手段的,张父回到办公室将烟拆了一包发了出去,众人看着手上的茄力克很是惊喜,这是高档烟,就连一根他们都不舍得买,此时有人请他们抽,自然是欣喜万分。
有了茄力克抽,办公室的这几人对于张父方才同家中通话的事情就更不放在心上了。
众人在办公室开始吞云吐雾起来,时不时吐槽一下报社里新来的留洋生,对他们那些龟毛的习惯指指点点,张父一边点头应和,一边将话题引到江淮大水的报道上。
由不得他不谨慎,国民政府对报社的思想审查还是很严重的,动不动就喜欢给人扣上赤化的帽子,张父可不想因此惹上麻烦。
也许烟草真的放松了办公室几人的心情,张父知道了不少消息,他一边将其默默记在心中,一边思量着接下的对策。
中午回到家时,张父只对张训说了一句有些眉目了便没再说什么。
张训也在餐桌上给张父介绍了他招来的那四名学生。
张父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十分和蔼的让他们不要拘束,陆云四人见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也同意了他们留下,这才稍稍松了口气,有些拘束的扒着碗里的饭。
张母是最有同情心的,尤其是这些人还是学生,年纪更是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,颇有些怜爱的给几人频频夹菜,让本就拘束的四人更加无所适从了。
还是张训瞧出了他们的不自在,让张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,随后又安抚了他们几句,见几人还是那个样子便也没再坚持,只是打定主意以后要分开吃饭了。
毕竟这几人是要给他干活的,要是吃不饱可怎么出力。
午饭结束后张训便找了个时间说了这事,让佣人在张训给他们准备的工作间临时搭了个饭桌,以后再来了新人,也是在此处用饭。
陆云几人倒是没觉得张训这是看不起他们的意思,毕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们还是能分辨清楚的,而且跟不熟悉的长辈坐在一处吃饭始终有些拘束,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件好事。
张训刚安排完几人以后的吃饭问题,正准备往三楼走呢,就被陆云给拦了下来。
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白纸递给了张训,说道:“张先生,这是我们四人想的计划书,您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妥。若是您觉得可行,接下来我们就依着这个计划安排了。”
张训拿过计划看了看,见上面连带人员招聘、道具服化,场地租赁都列出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表,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正所谓术业有专攻,还是专业人士办起事来靠谱。
“这个计划很好,就这么办吧。”
陆云收回计划点了点头,随后又有些忐忑的问道:“张先生,振远中学话剧社不止我们四人,相比较在外面重新找人,我更推荐您招聘一个已经成熟的剧团,我们振远中学话剧社成立已经两年了,不论是在华界还是在租界都有过多次成功的演出,您若是招聘我们一整个剧团,肯定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张训看着陆云那即使忐忑却十分坚定的口吻,不由笑道:“所以,这是举贤不避亲吗?”
陆云坚定道:“我只是想为您提供最好的方案。”
张训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,反而觉得陆云这样的性格十分好,他想了想说道:“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,但你必须保证能够管理好整个剧团,要是义演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,我不会找他们,只会找你的麻烦,如何?”
陆云闻言心下有些忐忑,但一想到找些陌生人反而会更影响演出的进行,不由坚定地点了点头:“张先生,请您放心,我陆云不是那种扛不起事的人。”